第 1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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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3 章
南宮，地牢。
阿雪坐在草鋪上，將自己進神殿後的所作所為仔仔細細想了個遍，也沒能想出，到底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，以至於要進牢房。
整個地牢裏，只有她一個人！！！牢頭，牢友，都沒有！起初她還會喊上兩嗓子，喊過後，發現嗓子幹，於是就放棄了。
她從自小在鄉間長大，那些個老鼠，偷油婆她倒不怕。只是忍不了草席之中的跳蚤。
看著手腕粗的鐵鏈，海碗大的大鎖。暗無天日的牢裏，僅有一個方方正正的透氣口。
阿雪時不時的自言自語，好給自己打氣，不讓自己胡思亂想。
一日三餐，都有人送。菜品很豐富。她們放下吃食後，便走。任憑阿雪怎麽搭訕都不答話。
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五日。
起初，還能思前想後，趁送飯的人來，鬧騰一陣。到現在，吃了睡睡了吃。那些來的人除了不和她答話之外，阿雪想要的，她們倒是會一一滿足。
牢裏被阿雪收拾的幹幹靜靜。除了不能出去，住著倒還算舒適。
地牢入口處。
落塵再次提出：“我把人給您提出來，洗幹凈送到您跟前，您也沒必要親下去這腌臜地方。”
南火：“都是我朱雀土地，既身為大祭司，又有何不可。”
落塵：“這不是怕裏面的汙穢臟了您嘛。”
南火：“生命本出生於汙穢處。無妨。”
見南火堅持，落塵不再阻攔。為南火推開鐵門。
南火：“她的狀況如何。”
落塵：“照主上吩咐，好吃好喝的招待著。前一兩日鬧得很。後來想開了，要被褥，臉盆，棋盤花草，過的甚是逍遙自在。”
南火莞爾。
落塵：“主上，那我就在門口守著。”
南火：“嗯。”
南火下去後，老遠就聽到阿雪在哼歌。哼的是她不曾聽過的曲調。
南火：“什麽曲子。”
阿雪久不聽人聲。對突然冒出來的這句，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阿雪下意識答道：“不知。自己隨意編的。”
南火站在阿雪面前，隔著木欄望她。她看上去，紅潤了不少。牢房裏，收拾得幹幹凈凈。殘缺的桌子上，擺著一小盆茉莉花。角落裏，用草編成的繩子，拴著布塊，圍成了一個入廁的地方。看來落塵沒有說錯，她還真是過得挺滋潤。
蹲牢房蹲成這樣，倒也新鮮。
南火伸出手指，對著海碗大的鎖，輕輕一彈，鎖應生而開。她推牢門走進去。摘掉頭上的鬥篷帽子。
阿雪一見，楞在當場。怎麽也沒有想到南火會來。
阿雪欣喜走向南火，卻又與南火保持一定距離，怕自己身上有味道熏到她：“你怎麽到這裏來了？”
南火：“我是來審你的。”
阿雪：“審我？審我什麽？”
南火開門見山問道：“你和玄蛇，是什麽關系。”
阿雪不解：“玄蛇？什麽玄蛇。你在說什麽？”
南火挑眉：“你不說實話，也沒有關系。到時可不會有人如我這般好言相與。你這身板，怕是連一種刑罰也熬不過。”
阿雪張了張嘴巴，想說些什麽，卻又無從說起。
南火：“你若是想不起，給你提個醒。你身上的藍蛇，怎麽解釋。可不止一個人，看見盤踞在你身上的藍蛇。”
阿雪急了，沒好氣的跺腳道：“簡直莫名其妙！雖然我不怕蛇，可玄蛇是什麽？我從來沒有聽過。我不知道的事情，讓我怎麽說啊！”
“你若不信，來檢查便好。”
說完，開始一件一件，將自己的衣服褪下。
南火瞧著阿雪赤條條站在自己面前，閃過一絲興味兒。
阿雪傲然到：“你看我的身上，有你說的玄蛇嗎。”
南火：“既然是玄蛇，隱藏起自己的痕跡，又有何難。”
阿雪一聽，白了她一眼：“橫豎，你都不信，我還說什麽呢。”
南火走過去。
阿雪巋然不動：“你說的玄蛇，我不知道。沒聽過，更沒見過。”
南火挑眉：“哦？是嗎。”擡起指尖，順著她的背脊，一劃而下。
阿雪渾身一機靈！下意識蜷縮著身子。羞怒道：“你幹什麽！”
南火板起臉道：“我還要問你，你是做什麽。二話不說，將自己。。。。。。”
阿雪順著南火看向自己的目光，掃了下自己。可不，脫的只剩下襯褲和裹胸了。
阿雪騰的，猛地血氣上湧，面紅耳赤！
“我、我、。。。還不是你硬說我身上有什麽蛇的，為自證清白，一時情急。。。。。。你別看啦！！”
然後慌慌張張，撿起衣服躲到陰暗處，套上。
南火：“脫的時候也沒見你如此扭捏，現在知道害羞了？”
阿雪臉上紅潮未退，聲勢不減反增：“大家都是女子。哪裏想那麽多！”
南火反嗆聲：“大家都是女子，你正常穿。躲起來做什麽。”
阿雪默然，臉色血紅，羞愧難當。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！順了順氣，從暗處走出來。昂了昂頭：“是誰派你來審我的。”
南火：“你說呢。”
阿雪思付道：“大祭司？”
南火沒有回答。
阿雪嘆了口氣。
南火：“你現在把實情說出。我保證，不會對你用刑。”
阿雪又急又委屈：“我真的不知道。你說的玄蛇還是藍蛇，蛇我見過，可沒有見過藍蛇啊。”
南火凝視著她，不作聲。
阿雪見她臉色陰沈，不安問道：“你還是不信我？”
南火：“你覺得呢。”
阿雪霎時萎靡。苦笑道：“也是。你說，有人看見了。而我卻說，不知道。已定成‘眼見為實’的事，我怎麽否認都不會有人信我。”
南火神色突然一凜：“雖說不是我本意，可如你這般狡辯，不如直接----殺了你。以絕後患！”
阿雪被南火迸發出駭人殺意，嚇得臉色煞白！她張大了嘴巴，似乎要說些什麽，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。面對南火一步步緊逼，阿雪退至墻角，避無可避。
她心緒百轉，吃驚，疑惑，恐懼，不甘，憤怒，悲哀遺憾。緊接著又漸漸平靜下來，因為認清了事實。她無法從南火手中逃脫。即便再不情願不甘心，也只能被動的強迫自己接受現實。
在權貴面前，沒有道理公平正義可講。
阿雪仰起頭，向窗外看了一眼，輕聲哼笑，似是嘲弄又似在輕蔑，轉頭對南火道：“只恨我人微言輕！那你動手吧。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，給我個痛快！”
南火仔細觀察著她，想從她的神情中挖出些蛛絲馬跡。
南火：“你不怕死？”
阿雪：“怕啊。我說怕，你會就會放了我嗎？”
南火：“或許會呢。”
阿雪笑了下：“莫欺我年少，來哄騙我。既然我要死了，你能不能幫我個忙。”
南火：“說說看。”
阿雪：“也不是什麽難事。請你不要告訴我的家裏人，我死了的消息。直接給他們說，我簽了終身契約。並且在大祭司跟前伺候。管得很嚴，不能時常寫信給他們了。並告訴他們我過得很好。很自在。讓他們好好照顧自己。我不想他們為了我傷心難過。”
南火：“可。”
阿雪接著緩緩敘述：“我本是浮木，來這世上走一遭，現在想起，也並非全是壞事。可惜你那方手帕，我不能親自還給你。。。。好了。你動手吧。”
阿雪坐下來，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。
南火對於阿雪眉宇間面對死亡時，本不該屬於十幾歲孩子的泰然神色感起興趣來。
或許，值得一試。
想到這兒，南火眼眸逐漸深沈，赤紅。她發色變的赤紅，屋子裏的溫度也在逐漸上升！
感覺到南火慢慢逼近，阿雪心如擂鼓，汗毛直豎！她死命閉緊眼，怕自己一旦睜開了，要面對死亡帶來的恐懼。
就在火石電光般，阿雪輕啟朱唇，說了句極輕的話。
南火眸光沈如寒冰，沒有一絲猶豫。將阿雪的話，捏碎在掌心之中。
-----“謝謝你，南火。。。。。”
話音未落，阿雪便撲通倒了下去。
南火緊握著手中瑩瑩亮白色的光芒。感受著手中的溫度。她手中握著的，正是阿雪的魂魄！
此刻她紅發如火如荼，眼瞳赤紅，瞳孔中仿佛蘊有翻滾的巖漿一般赤亮，灼灼。整個地下牢，灼熱難耐，翻湧著令人窒息的靈力氣浪。一波接著一波，氣浪在狹窄的地下室裏逃竄，橫沖直撞，毀滅一切物體。即便墻壁上刻有符文，此刻也發出嗡嗡爭鳴，面臨崩潰！！
落塵守在外面，突如其來的法力波動，令她措手不及，被氣浪掃了個正著。胸口腥悶，牙關緊咬仍滲出一絲血跡來。她不敢多想，閃電掏出一顆水球，扔到半空中。水球變大，砸落下來。將地牢的範圍緊緊裹住。赤紅的靈力氣浪好似千萬根無形的針，密密麻麻雨點似的，刺進水球。然後消失不見。
地下震動一陣後，逐漸恢覆平靜。
落塵心中抱怨，大祭司也不提前打個招呼。要不是水族的海之淚能與大海相連，將大祭司的靈力餘波轉到海中。這神殿毀得只剩斷瓦殘片了。
落塵抱怨歸抱怨，調息打坐一刻也不敢耽擱。為自己療傷。因為走神，被自己主子的靈力餘波傷到，有點丟人啊。。。。
地下牢中。
南火啟用禁術——剝魂。
這種術，需要徒手將人的魂魄剝離出肉身。因為它只能靠自身的靈力來發動，所以需要強大的靈力支撐，而且有很大被自己靈力反噬風險。如果被九幽的使者察覺，還會有數不盡的麻煩。
南火在賭。賭自己心底裏的那絲念想是對的！
人，會因為各種原因說謊。
魂魄，不會。
得到答案後，南火松了口氣。看來自己賭對了，阿雪沒有說謊。眼下她需要立刻將魂魄塞回阿雪的身體裏。
然而就在關鍵時刻，出了意外。
阿雪的‘屍體’逐漸浮起，並散發出幽幽藍色的光澤。緊接著，藍色的光芒聚集在她的手腕處。光芒中顯現出一條拇指寬細長首尾相連的小蛇來。
南火手中的魂魄也逐漸便藍，與‘屍體’的光芒相互呼應。
阿雪手腕處的小蛇斯斯的向南火吐露著蛇信子！它墨黑的瞳仁，死死盯住南火手中！仿佛只要南火一動，便會沖上來！
它偏平的額頭上，有一塊白色月牙一樣的鱗片，潔白如雪。它身上的藍光越來越亮，包裹起阿雪的身軀，並逐漸擴大，和南火的靈力碰撞！！！
靈力相撞，散出的靈波猶如閃電，一道道呲啦呲啦打到石壁上！石壁被砸出盆大個坑來，藍色的靈力線，像是八爪魚一般纏著滾落的碎石，向南火砸！南火借由散落的靈力波動一一化解。
阿雪的魂魄變得越來越燙，本瑩白的魂魄中，被藍色的靈力侵染，眼看那最後一抹瑩白被吞噬時，一點赤紅從瑩白中散發開來！一點一點抵禦，驅散藍色的靈力，直至魂魄一半紅色，一半藍色！兩種靈力相互制約抗衡，互不相容，你這邊侵我一尺，我那邊侵你一丈！
南火這邊，也正於藍蛇展開著激烈的角力！
地牢裏兩種靈力爭鋒，氣流混亂，墻壁上的符文已經看不清楚原來的樣子，到處坑坑窪窪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，魂魄被兩種法力撕裂的，痛苦魂鳴哀嚎！！！
南火心叫不好！再這樣下去，阿雪定會魂飛魄散！！！沒有辦法，只能將自己的靈力一絲絲渡過去，以維持魂魄的形狀。而藍蛇那邊，也在做同樣的事情！！！
南火想收起法力。可因藍蛇散發出的法力太過強大，蠻橫霸道，逼得她不得不迎戰！
她不得不強忍住自己靈力爆發！她靈力屬火，法術修的是火系。火系特性是純粹，傷害高，爆發高，且是毀滅性的！一旦沒控制住，阿雪必死無疑！！她拼命抑制著自己靈力進一步外洩！！！不敢動用法術，和藍蛇拼靈力！！她眼瞳中的暗紅和亮紅色來回交織，臉色忽明忽暗，神情痛苦。
南火一字一頓質問道：“你是天山若水玄蛇？！”
那藍蛇不僅聽懂了，還回了話。只是聲音好似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，有嗡嗡空靈聲：“哦呀，小祭司知道我？”
聽到這樣地回答，藍蛇的身份確認無疑。對方是上古魔獸級別，她的靈力有限，根本不是其對手。然而玄蛇也只是用靈力於她碰撞，看來也是顧忌她手中阿雪的魂魄。想通這一層，南火繼續追問。
南火：“你的封印呢？”
藍蛇：“封印？啊，你說綁在我身上這個？還在哦。小祭司。”
南火：“來我朱雀，有何目的。”
藍蛇：“原來是那只花雞的後裔。。。我睡的正香，卻感覺到有人在動我的東西，所以就找過來咯。”
南火質疑：“她是你的？”
藍蛇：“不是我的，還能是你的？！”
南火：“既然是你的，你把屍體拿走就是。”
藍蛇：“要這泥巴殼何用。把你手裏的魂魄還我。”
南火：“魂魄是我的。雖然不知道這裏有什麽淵源，但這魂魄裏有我的印記。自然就是我的。”
藍蛇：“少胡扯，這魂魄裏有我的靈力。這條藍蛇就是證明。當然是我的。”
一人，一蛇。
一是人間毀滅性的烈火，一是極寒之地終結的水。
水火難相容。
南火：“再爭論，不消多一刻，這魂魄就要魂飛魄散！！！”
藍蛇沈默了一會。道：“那非我所願。”
說完，藍蛇主動收手，一個回轉，藍色的光芒逐漸暗淡下去，藍蛇重新首尾相連，形成一個藍色的鐲子狀，回到阿雪的手腕處。漸漸容進阿雪的肌膚。
藍蛇餘音傳來：“你心底有疑慮，自然也不想她魂飛魄散。快將魂魄放回這具身體。若不是我將她的魂魄封印在這軀殼裏，她怕早已回歸混沌。”
南火追問到：“為何要將魂魄封印？”
藍蛇冷笑：“想知道？我為什麽要告訴你。”
南火冷冷地瞪著阿雪的手腕。
藍蛇消失不見。阿雪撲通跌回地面。南火趕緊上前，將手中阿雪的魂魄放回體內。
因為受到強大的法力沖擊，盡管魂魄歸體，阿雪仍然不見生氣。
南火，半跪在地上。胸口沈悶，哇的一口，吐出一口猩紅的血來。
過分壓抑靈力外洩，又與玄蛇對峙良久。她硬生生被自己憋出內傷來。
不見阿雪呼吸。
南火將阿雪扶起抱在懷裏。抹掉自己嘴上的鮮血，俯下頭，擡起阿雪的下巴，對準阿雪，將瑩瑩晶晶鮮紅溫暖的紅色靈力，一絲絲向阿雪度了過去。有太多疑問沒有答案，不能這樣放任阿雪死去。
刻印在魂魄上的印記，生生世世不滅。
雖然只有一半，為什麽阿雪魂魄中，會有她的印記？
她和玄蛇。或者應該說，玄蛇與阿雪是什麽關系？
阿雪不知道玄蛇。
難道是玄蛇單方面的盤踞在阿雪身上嗎？可為什麽？阿雪有什麽地方值得玄蛇分出一半的靈力來圍繞著阿雪？
還有玄蛇為什麽會說阿雪的魂魄是回歸混沌。而不是回歸九幽？
混沌。。。玄蛇說的，會是第十天，混沌天嗎？傳說，天神曾經偶然得到過一顆奇石，取名盤古，放在了第十天——混沌天。後來，盤古吸入天神精氣，在餛飩天開天辟地。創造出文明。這是另外的記事了。
難道，阿雪是來自混沌天？
阿雪在南火渡去第一口靈力的時候，就已經醒了。只是南火一直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未曾發覺。
兩人保持著類似親嘴的姿勢很久。
阿雪她瞪大了眼睛，呆呆望著南火深邃瞳仁中倒映著自己。腦袋一片空白。心驚的嘴唇微啟。
南火還沒有從重多疑問中回過神。以為是靈力沒有渡夠。下意識將阿雪攬近，嘴唇湊得更近，貼上阿雪微啟的唇瓣。溫軟的觸感，濕熱軟滑，猶如誘人的毒，短暫麻痹了理智。順應本能，南火順著阿雪微啟的口長驅直入，品嘗起誘人的香甜與之交織糾纏。。。。
如花蜜一般令人回味的芬芳，從未有過地體驗，像是一根刺，狠狠紮進南火的心房，生疼。
南火回過神來，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！！本來渡靈力是沒什麽大不了。眼落在阿雪濕潤異常的紅唇，不由得緊張心慌起來。
阿雪：“你。。。”
說時遲那時快，南火揮手對著阿雪的脖子，一記手刀！阿雪昏死過去。跌回南火懷中。
南火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紅暈，好似兩朵藍天白雲暖陽下盛開的桃花。一路盛開的紅霞紅到了頸項。她有些懊惱自己走神，更多的是心虛。她撫摸著自己微紅的嘴唇，覺得不可思議。明明第一次做。。做這樣的事，為何她知道怎樣做？好似已經做過百次一般熟練自然。。。
南火無法找到自己異常的答案。看著昏死過去的阿雪犯難：糟糕。。。這可要怎麽解釋才好。
平覆好心緒，南火抱起阿雪，走出空蕩蕩的地牢。
落塵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身體。
見南火出來，近上前來。
落塵：“您還要審嗎？”
南火：“不了。她沒有說謊。”
落塵：“那您。。。。”
南火順著落塵的目光，才發覺，自己的模樣已然是動用靈力時的模樣。火紅燃燒的發，亮紅的眸子。
啊，太失態了。南火越來越不滿意了。
南火：“她交給你。”
說完，將阿雪往落塵手裏一塞。人，逃似的，遁遠。
留落塵一人盯著雙臂上睡得深沈的阿雪一臉茫然：“交給我？是蒸了，還是煮了？？？”
而南火，走到一個拐角。慌忙收起自己的靈力。恢覆平常的模樣。脫掉鬥篷，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。昂首挺胸，闊步回華瑤宮。只有她餘熱未退的耳朵，還殘留著當時的記憶和觸感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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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宮，地牢。
阿雪坐在草鋪上，將自己進神殿後的所作所為仔仔細細想了個遍，也沒能想出，到底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，以至於要進牢房。
整個地牢裏，只有她一個人！！！牢頭，牢友，都沒有！起初她還會喊上兩嗓子，喊過後，發現嗓子幹，於是就放棄了。
她從自小在鄉間長大，那些個老鼠，偷油婆她倒不怕。只是忍不了草席之中的跳蚤。
看著手腕粗的鐵鏈，海碗大的大鎖。暗無天日的牢裏，僅有一個方方正正的透氣口。
阿雪時不時的自言自語，好給自己打氣，不讓自己胡思亂想。
一日三餐，都有人送。菜品很豐富。她們放下吃食後，便走。任憑阿雪怎麽搭訕都不答話。
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五日。
起初，還能思前想後，趁送飯的人來，鬧騰一陣。到現在，吃了睡睡了吃。那些來的人除了不和她答話之外，阿雪想要的，她們倒是會一一滿足。
牢裏被阿雪收拾的幹幹靜靜。除了不能出去，住著倒還算舒適。
地牢入口處。
落塵再次提出：“我把人給您提出來，洗幹凈送到您跟前，您也沒必要親下去這腌臜地方。”
南火：“都是我朱雀土地，既身為大祭司，又有何不可。”
落塵：“這不是怕裏面的汙穢臟了您嘛。”
南火：“生命本出生於汙穢處。無妨。”
見南火堅持，落塵不再阻攔。為南火推開鐵門。
南火：“她的狀況如何。”
落塵：“照主上吩咐，好吃好喝的招待著。前一兩日鬧得很。後來想開了，要被褥，臉盆，棋盤花草，過的甚是逍遙自在。”
南火莞爾。
落塵：“主上，那我就在門口守著。”
南火：“嗯。”
南火下去後，老遠就聽到阿雪在哼歌。哼的是她不曾聽過的曲調。
南火：“什麽曲子。”
阿雪久不聽人聲。對突然冒出來的這句，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阿雪下意識答道：“不知。自己隨意編的。”
南火站在阿雪面前，隔著木欄望她。她看上去，紅潤了不少。牢房裏，收拾得幹幹凈凈。殘缺的桌子上，擺著一小盆茉莉花。角落裏，用草編成的繩子，拴著布塊，圍成了一個入廁的地方。看來落塵沒有說錯，她還真是過得挺滋潤。
蹲牢房蹲成這樣，倒也新鮮。
南火伸出手指，對著海碗大的鎖，輕輕一彈，鎖應生而開。她推牢門走進去。摘掉頭上的鬥篷帽子。
阿雪一見，楞在當場。怎麽也沒有想到南火會來。
阿雪欣喜走向南火，卻又與南火保持一定距離，怕自己身上有味道熏到她：“你怎麽到這裏來了？”
南火：“我是來審你的。”
阿雪：“審我？審我什麽？”
南火開門見山問道：“你和玄蛇，是什麽關系。”
阿雪不解：“玄蛇？什麽玄蛇。你在說什麽？”
南火挑眉：“你不說實話，也沒有關系。到時可不會有人如我這般好言相與。你這身板，怕是連一種刑罰也熬不過。”
阿雪張了張嘴巴，想說些什麽，卻又無從說起。
南火：“你若是想不起，給你提個醒。你身上的藍蛇，怎麽解釋。可不止一個人，看見盤踞在你身上的藍蛇。”
阿雪急了，沒好氣的跺腳道：“簡直莫名其妙！雖然我不怕蛇，可玄蛇是什麽？我從來沒有聽過。我不知道的事情，讓我怎麽說啊！”
“你若不信，來檢查便好。”
說完，開始一件一件，將自己的衣服褪下。
南火瞧著阿雪赤條條站在自己面前，閃過一絲興味兒。
阿雪傲然到：“你看我的身上，有你說的玄蛇嗎。”
南火：“既然是玄蛇，隱藏起自己的痕跡，又有何難。”
阿雪一聽，白了她一眼：“橫豎，你都不信，我還說什麽呢。”
南火走過去。
阿雪巋然不動：“你說的玄蛇，我不知道。沒聽過，更沒見過。”
南火挑眉：“哦？是嗎。”擡起指尖，順著她的背脊，一劃而下。
阿雪渾身一機靈！下意識蜷縮著身子。羞怒道：“你幹什麽！”
南火板起臉道：“我還要問你，你是做什麽。二話不說，將自己。。。。。。”
阿雪順著南火看向自己的目光，掃了下自己。可不，脫的只剩下襯褲和裹胸了。
阿雪騰的，猛地血氣上湧，面紅耳赤！
“我、我、。。。還不是你硬說我身上有什麽蛇的，為自證清白，一時情急。。。。。。你別看啦！！”
然後慌慌張張，撿起衣服躲到陰暗處，套上。
南火：“脫的時候也沒見你如此扭捏，現在知道害羞了？”
阿雪臉上紅潮未退，聲勢不減反增：“大家都是女子。哪裏想那麽多！”
南火反嗆聲：“大家都是女子，你正常穿。躲起來做什麽。”
阿雪默然，臉色血紅，羞愧難當。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！順了順氣，從暗處走出來。昂了昂頭：“是誰派你來審我的。”
南火：“你說呢。”
阿雪思付道：“大祭司？”
南火沒有回答。
阿雪嘆了口氣。
南火：“你現在把實情說出。我保證，不會對你用刑。”
阿雪又急又委屈：“我真的不知道。你說的玄蛇還是藍蛇，蛇我見過，可沒有見過藍蛇啊。”
南火凝視著她，不作聲。
阿雪見她臉色陰沈，不安問道：“你還是不信我？”
南火：“你覺得呢。”
阿雪霎時萎靡。苦笑道：“也是。你說，有人看見了。而我卻說，不知道。已定成‘眼見為實’的事，我怎麽否認都不會有人信我。”
南火神色突然一凜：“雖說不是我本意，可如你這般狡辯，不如直接----殺了你。以絕後患！”
阿雪被南火迸發出駭人殺意，嚇得臉色煞白！她張大了嘴巴，似乎要說些什麽，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。面對南火一步步緊逼，阿雪退至墻角，避無可避。
她心緒百轉，吃驚，疑惑，恐懼，不甘，憤怒，悲哀遺憾。緊接著又漸漸平靜下來，因為認清了事實。她無法從南火手中逃脫。即便再不情願不甘心，也只能被動的強迫自己接受現實。
在權貴面前，沒有道理公平正義可講。
阿雪仰起頭，向窗外看了一眼，輕聲哼笑，似是嘲弄又似在輕蔑，轉頭對南火道：“只恨我人微言輕！那你動手吧。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，給我個痛快！”
南火仔細觀察著她，想從她的神情中挖出些蛛絲馬跡。
南火：“你不怕死？”
阿雪：“怕啊。我說怕，你會就會放了我嗎？”
南火：“或許會呢。”
阿雪笑了下：“莫欺我年少，來哄騙我。既然我要死了，你能不能幫我個忙。”
南火：“說說看。”
阿雪：“也不是什麽難事。請你不要告訴我的家裏人，我死了的消息。直接給他們說，我簽了終身契約。並且在大祭司跟前伺候。管得很嚴，不能時常寫信給他們了。並告訴他們我過得很好。很自在。讓他們好好照顧自己。我不想他們為了我傷心難過。”
南火：“可。”
阿雪接著緩緩敘述：“我本是浮木，來這世上走一遭，現在想起，也並非全是壞事。可惜你那方手帕，我不能親自還給你。。。。好了。你動手吧。”
阿雪坐下來，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。
南火對於阿雪眉宇間面對死亡時，本不該屬於十幾歲孩子的泰然神色感起興趣來。
或許，值得一試。
想到這兒，南火眼眸逐漸深沈，赤紅。她發色變的赤紅，屋子裏的溫度也在逐漸上升！
感覺到南火慢慢逼近，阿雪心如擂鼓，汗毛直豎！她死命閉緊眼，怕自己一旦睜開了，要面對死亡帶來的恐懼。
就在火石電光般，阿雪輕啟朱唇，說了句極輕的話。
南火眸光沈如寒冰，沒有一絲猶豫。將阿雪的話，捏碎在掌心之中。
-----“謝謝你，南火。。。。。”
話音未落，阿雪便撲通倒了下去。
南火緊握著手中瑩瑩亮白色的光芒。感受著手中的溫度。她手中握著的，正是阿雪的魂魄！
此刻她紅發如火如荼，眼瞳赤紅，瞳孔中仿佛蘊有翻滾的巖漿一般赤亮，灼灼。整個地下牢，灼熱難耐，翻湧著令人窒息的靈力氣浪。一波接著一波，氣浪在狹窄的地下室裏逃竄，橫沖直撞，毀滅一切物體。即便墻壁上刻有符文，此刻也發出嗡嗡爭鳴，面臨崩潰！！
落塵守在外面，突如其來的法力波動，令她措手不及，被氣浪掃了個正著。胸口腥悶，牙關緊咬仍滲出一絲血跡來。她不敢多想，閃電掏出一顆水球，扔到半空中。水球變大，砸落下來。將地牢的範圍緊緊裹住。赤紅的靈力氣浪好似千萬根無形的針，密密麻麻雨點似的，刺進水球。然後消失不見。
地下震動一陣後，逐漸恢覆平靜。
落塵心中抱怨，大祭司也不提前打個招呼。要不是水族的海之淚能與大海相連，將大祭司的靈力餘波轉到海中。這神殿毀得只剩斷瓦殘片了。
落塵抱怨歸抱怨，調息打坐一刻也不敢耽擱。為自己療傷。因為走神，被自己主子的靈力餘波傷到，有點丟人啊。。。。
地下牢中。
南火啟用禁術——剝魂。
這種術，需要徒手將人的魂魄剝離出肉身。因為它只能靠自身的靈力來發動，所以需要強大的靈力支撐，而且有很大被自己靈力反噬風險。如果被九幽的使者察覺，還會有數不盡的麻煩。
南火在賭。賭自己心底裏的那絲念想是對的！
人，會因為各種原因說謊。
魂魄，不會。
得到答案後，南火松了口氣。看來自己賭對了，阿雪沒有說謊。眼下她需要立刻將魂魄塞回阿雪的身體裏。
然而就在關鍵時刻，出了意外。
阿雪的‘屍體’逐漸浮起，並散發出幽幽藍色的光澤。緊接著，藍色的光芒聚集在她的手腕處。光芒中顯現出一條拇指寬細長首尾相連的小蛇來。
南火手中的魂魄也逐漸便藍，與‘屍體’的光芒相互呼應。
阿雪手腕處的小蛇斯斯的向南火吐露著蛇信子！它墨黑的瞳仁，死死盯住南火手中！仿佛只要南火一動，便會沖上來！
它偏平的額頭上，有一塊白色月牙一樣的鱗片，潔白如雪。它身上的藍光越來越亮，包裹起阿雪的身軀，並逐漸擴大，和南火的靈力碰撞！！！
靈力相撞，散出的靈波猶如閃電，一道道呲啦呲啦打到石壁上！石壁被砸出盆大個坑來，藍色的靈力線，像是八爪魚一般纏著滾落的碎石，向南火砸！南火借由散落的靈力波動一一化解。
阿雪的魂魄變得越來越燙，本瑩白的魂魄中，被藍色的靈力侵染，眼看那最後一抹瑩白被吞噬時，一點赤紅從瑩白中散發開來！一點一點抵禦，驅散藍色的靈力，直至魂魄一半紅色，一半藍色！兩種靈力相互制約抗衡，互不相容，你這邊侵我一尺，我那邊侵你一丈！
南火這邊，也正於藍蛇展開著激烈的角力！
地牢裏兩種靈力爭鋒，氣流混亂，墻壁上的符文已經看不清楚原來的樣子，到處坑坑窪窪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，魂魄被兩種法力撕裂的，痛苦魂鳴哀嚎！！！
南火心叫不好！再這樣下去，阿雪定會魂飛魄散！！！沒有辦法，只能將自己的靈力一絲絲渡過去，以維持魂魄的形狀。而藍蛇那邊，也在做同樣的事情！！！
南火想收起法力。可因藍蛇散發出的法力太過強大，蠻橫霸道，逼得她不得不迎戰！
她不得不強忍住自己靈力爆發！她靈力屬火，法術修的是火系。火系特性是純粹，傷害高，爆發高，且是毀滅性的！一旦沒控制住，阿雪必死無疑！！她拼命抑制著自己靈力進一步外洩！！！不敢動用法術，和藍蛇拼靈力！！她眼瞳中的暗紅和亮紅色來回交織，臉色忽明忽暗，神情痛苦。
南火一字一頓質問道：“你是天山若水玄蛇？！”
那藍蛇不僅聽懂了，還回了話。只是聲音好似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，有嗡嗡空靈聲：“哦呀，小祭司知道我？”
聽到這樣地回答，藍蛇的身份確認無疑。對方是上古魔獸級別，她的靈力有限，根本不是其對手。然而玄蛇也只是用靈力於她碰撞，看來也是顧忌她手中阿雪的魂魄。想通這一層，南火繼續追問。
南火：“你的封印呢？”
藍蛇：“封印？啊，你說綁在我身上這個？還在哦。小祭司。”
南火：“來我朱雀，有何目的。”
藍蛇：“原來是那只花雞的後裔。。。我睡的正香，卻感覺到有人在動我的東西，所以就找過來咯。”
南火質疑：“她是你的？”
藍蛇：“不是我的，還能是你的？！”
南火：“既然是你的，你把屍體拿走就是。”
藍蛇：“要這泥巴殼何用。把你手裏的魂魄還我。”
南火：“魂魄是我的。雖然不知道這裏有什麽淵源，但這魂魄裏有我的印記。自然就是我的。”
藍蛇：“少胡扯，這魂魄裏有我的靈力。這條藍蛇就是證明。當然是我的。”
一人，一蛇。
一是人間毀滅性的烈火，一是極寒之地終結的水。
水火難相容。
南火：“再爭論，不消多一刻，這魂魄就要魂飛魄散！！！”
藍蛇沈默了一會。道：“那非我所願。”
說完，藍蛇主動收手，一個回轉，藍色的光芒逐漸暗淡下去，藍蛇重新首尾相連，形成一個藍色的鐲子狀，回到阿雪的手腕處。漸漸容進阿雪的肌膚。
藍蛇餘音傳來：“你心底有疑慮，自然也不想她魂飛魄散。快將魂魄放回這具身體。若不是我將她的魂魄封印在這軀殼裏，她怕早已回歸混沌。”
南火追問到：“為何要將魂魄封印？”
藍蛇冷笑：“想知道？我為什麽要告訴你。”
南火冷冷地瞪著阿雪的手腕。
藍蛇消失不見。阿雪撲通跌回地面。南火趕緊上前，將手中阿雪的魂魄放回體內。
因為受到強大的法力沖擊，盡管魂魄歸體，阿雪仍然不見生氣。
南火，半跪在地上。胸口沈悶，哇的一口，吐出一口猩紅的血來。
過分壓抑靈力外洩，又與玄蛇對峙良久。她硬生生被自己憋出內傷來。
不見阿雪呼吸。
南火將阿雪扶起抱在懷裏。抹掉自己嘴上的鮮血，俯下頭，擡起阿雪的下巴，對準阿雪，將瑩瑩晶晶鮮紅溫暖的紅色靈力，一絲絲向阿雪度了過去。有太多疑問沒有答案，不能這樣放任阿雪死去。
刻印在魂魄上的印記，生生世世不滅。
雖然只有一半，為什麽阿雪魂魄中，會有她的印記？
她和玄蛇。或者應該說，玄蛇與阿雪是什麽關系？
阿雪不知道玄蛇。
難道是玄蛇單方面的盤踞在阿雪身上嗎？可為什麽？阿雪有什麽地方值得玄蛇分出一半的靈力來圍繞著阿雪？
還有玄蛇為什麽會說阿雪的魂魄是回歸混沌。而不是回歸九幽？
混沌。。。玄蛇說的，會是第十天，混沌天嗎？傳說，天神曾經偶然得到過一顆奇石，取名盤古，放在了第十天——混沌天。後來，盤古吸入天神精氣，在餛飩天開天辟地。創造出文明。這是另外的記事了。
難道，阿雪是來自混沌天？
阿雪在南火渡去第一口靈力的時候，就已經醒了。只是南火一直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未曾發覺。
兩人保持著類似親嘴的姿勢很久。
阿雪她瞪大了眼睛，呆呆望著南火深邃瞳仁中倒映著自己。腦袋一片空白。心驚的嘴唇微啟。
南火還沒有從重多疑問中回過神。以為是靈力沒有渡夠。下意識將阿雪攬近，嘴唇湊得更近，貼上阿雪微啟的唇瓣。溫軟的觸感，濕熱軟滑，猶如誘人的毒，短暫麻痹了理智。順應本能，南火順著阿雪微啟的口長驅直入，品嘗起誘人的香甜與之交織糾纏。。。。
如花蜜一般令人回味的芬芳，從未有過地體驗，像是一根刺，狠狠紮進南火的心房，生疼。
南火回過神來，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！！本來渡靈力是沒什麽大不了。眼落在阿雪濕潤異常的紅唇，不由得緊張心慌起來。
阿雪：“你。。。”
說時遲那時快，南火揮手對著阿雪的脖子，一記手刀！阿雪昏死過去。跌回南火懷中。
南火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紅暈，好似兩朵藍天白雲暖陽下盛開的桃花。一路盛開的紅霞紅到了頸項。她有些懊惱自己走神，更多的是心虛。她撫摸著自己微紅的嘴唇，覺得不可思議。明明第一次做。。做這樣的事，為何她知道怎樣做？好似已經做過百次一般熟練自然。。。
南火無法找到自己異常的答案。看著昏死過去的阿雪犯難：糟糕。。。這可要怎麽解釋才好。
平覆好心緒，南火抱起阿雪，走出空蕩蕩的地牢。
落塵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身體。
見南火出來，近上前來。
落塵：“您還要審嗎？”
南火：“不了。她沒有說謊。”
落塵：“那您。。。。”
南火順著落塵的目光，才發覺，自己的模樣已然是動用靈力時的模樣。火紅燃燒的發，亮紅的眸子。
啊，太失態了。南火越來越不滿意了。
南火：“她交給你。”
說完，將阿雪往落塵手裏一塞。人，逃似的，遁遠。
留落塵一人盯著雙臂上睡得深沈的阿雪一臉茫然：“交給我？是蒸了，還是煮了？？？”
而南火，走到一個拐角。慌忙收起自己的靈力。恢覆平常的模樣。脫掉鬥篷，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。昂首挺胸，闊步回華瑤宮。只有她餘熱未退的耳朵，還殘留著當時的記憶和觸感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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